Ko no 不不 哒

我不会放弃你。

【常守朱个人向】紫色的大象

常守朱个人向,我好爱朱妹

硬说cp的话是狡朱,但其实有点朱妹X狡哥X槙岛老师的亡灵(?)坐而论道(什么鬼)三角才是最坚固的形状(确信

ooc(爽朗


[1]

26岁的常守朱在七月的某个清晨醒来,照例先进厨房泡咖啡。她又惊又怒地发现,本该死于四年前的槙岛圣护站在她的电饭煲前,饶有兴味,甚至还跟她打了个招呼,常守朱的防御是将一整杯水(她多么希望杯子里是硫酸)泼过去。在这杯水引发电力故障前,槙岛消失了。

 

这次事件无人受伤,唯独监视官家里的电饭煲因为电路受损被送去修理了两天,她吃了两天的清水荞麦面。她接受了教训,决心在任何情况都不会解下绑在大腿的枪袋。在经历了打碎花瓶,漱口杯,玻璃碗后,关于过去的妄想一发不可收拾,常守朱终于意识到——

 

她被亡灵缠上了。

 

“严格来说我可不是槙岛圣护,只是记忆宫殿[注1]的复制品,是你自己不小心把我放出来的。”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,男人坐在对面工位上纠正她。

 

现在是晚上九点,刑事一课的值班表刚好轮到朱。她不愿与死去的敌人对话,既出于反感,又仿佛佐证了自己精神失常。借着保存电子数据的间隙,她到休息区抽一支烟,最近一段时间朱喜欢上了七星,撕掉一半滤嘴,自动贩卖机吐出一瓶冷凉的汤力水。仰头先喝一大口,兑上藏在西装口袋的杜松子酒办,就是常守朱的夜宵了。

 

“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混进现实的是我,不是你的好朋友船原雪,或者,”槙岛停了一下,朱没有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他的倒影,但他的声音的的确确在身后。怀着某种她忌惮已久的邪恶,与不谋而合的共识,“那个男人。”

 

Funabara Yuki,她年轻的友人。在常守朱已经26岁的今天,她依然只有22岁,永远的22。

 

名字的主人被槙岛以若无其事的口吻提起时,她的无名指抽搐了一下,连同那张冷静和标准化的脸。女人手撑着栏杆,有几根刘海修剪不及时,低头时戳到了眼睑,激起战栗的瘙痒。她很想拨弄一下,如果能顺势歇斯底里一番更好,反正在场的只有她和臆测出的亡灵,只要乘着明早交班前把这一段的监控录像剪掉就可以了。

 

但最终常守朱的口气也只是和白发男人一样冷静:“我愧对她。”

 

她把负罪感说得正大光明,就如同她为了与西比拉的共存,姑息了縢秀星的死。

 

“那么狡啮慎也呢?”冒牌的槙岛继续诱导,“你思念着他吧,他对于你来说又意味什么?引导者亦或是部下,监视官的一条狗又或者是隐蔽的,不敢承认的情人?”

 

黑色短发的女性背对着保持沉默,槙岛圣护等待着,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。他最终等来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:“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。”

 

说话时常守朱沉静地注视着他,准确地说是注视他没有影子没有实质的身体,圣护于是明白他一生中的两个敌人,一个女人一个男人,早就在杀死他的那天就做好了至死不得相见的准备。这种悲壮的默契甚至让他产生了对提前退场的遗憾。他又问了一个问题,这次常守朱没能回答上来:

 

“如果给你机会,你会在船原雪遇害前的节点,甚至在我杀死第一个人之前,抢先杀死我吗?”

 

“你有拯救所有人的觉悟吗?常守朱。”

 

[2]

四年,距离槙岛圣护的死是四年,距离她第一次打开记忆宫殿,也是四年。

 

那时候,她刚跟狡啮先生在杂贺教授的住所前告别,临走的时候教授想了想,补充道:“对了,狡啮你把那个东西教给常守吧,如果是她的话上手应该很快。”狡啮咬着烟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去的路上朱忍不住问起。

 

“就是一种记忆存储技巧,”男人解释道,“理论上任何东西都可以被人脑记住,气味,场景,人物,甚至情绪都是可以的,在你试图回想时身临其境般的被提取。”

 

犹豫了一下,常守朱还是问:“死去的人也可以?”狡啮说是,甚至过去的自己的每一个阶段都是可行的,人在记忆宫殿得到了永生。

 

当时朱还略带腼腆地开玩笑,头一个就要把狡啮先生的样子复刻进自己的宫殿,毕竟再过两年就没有现在这么英俊了。说完狡啮慎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从事危险工种的人几乎都有无声的压迫感,对他们而言生存即战争。狡啮是这样,未来的常守朱也如此。

 

只是她那时候还太年轻,血腥气没来得及染进骨子里。总之狡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朱几乎心虚自己的发言构成了职场性骚扰(?)时,他漫不经心地出声:“既然如此的话,要好好记住正确答案啊,监视官。”

 

他做了一件唐突的事,握着常守朱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鼻梁,像测绘一件瓷器一样描摹完整张脸。事后常守朱有一个星期都躲着他,没办法,日本的职场法规定上级对下级的过分示好才构成骚扰,下级对上级顶多算勾引。什么!谁说勾引了?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
 

顺理成章的,常守朱那个月因为魂不守舍被宜野座扣掉了四分之一的工资。

 

但也因此,狡啮慎也是她记忆宫殿的第一个房客。此后她的宫殿不断地开拓,填充,小到一条烟的焦油香气,大到过世的同事。但她始终没有踏进标有“狡啮慎也”的房间。常守朱像过冬的小动物一样不断储存有关那个男人的回忆,但每次事毕都慌慌张张地逃走了,或许潜意识她知道打开门的那一天,让记忆取代真人的那一天——

 

就是狡啮慎也死亡的那一天。

 

[3]

八月的时候,常守朱在一次打击pusher(也就是毒.贩.子)的行动中,为了保护部下差点儿丢了命。送她去医院的路上,断裂的肋骨戳进了肺里,她一边咳血沫一边笑着对宜野座先生说,不好意思把你的风衣弄脏了,被他一脸阴沉地喝令闭嘴。

 

她在生死的恍惚,血汗的黏腻,在颠簸,急救,精神的衰弱和肉体的剥离感之间,得到了自己那扇门的钥匙。

 

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记忆宫殿里面对自己,”狡啮先生曾经这么解释,“一来,人总是很难客观地审视自身,看到的那个“我”,难免失真;二来看到了自己以外一模一样的家伙,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产生自我动摇吧。”

 

26岁的常守朱是精干的刑事总课长,与曾经的部下失联,不小心放出了记忆宫殿的恐怖分子。在与西比拉的共谋中,逐渐沉默乃至失声。

 

24岁,香巴拉,初次也是唯一次在海外见到了狡啮先生。交锋的时间虽然短暂,但是多少有些势均力敌的自满,跟西比拉的关系也处在最后的微妙顽抗。

 

23岁,工作,训练,工作,训练。

 

到22岁这一年时,26岁的常守朱是克制而温和的,她克制地看完狡啮慎也的逃亡,槙岛圣护的终点,父子的和解,西比拉的险些陷落……直到船原雪被割喉,彼时的女监视官跪坐在好友尸体前,首先是神志恍惚,接着崩溃,自责...失声恸哭。

 

“不去安慰自己吗?”槙岛静静站在她身边,“你甚至可以自欺欺人,临时篡改一下记忆,假装在我动手之前开枪,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。”

 

常守朱目送着自己,摇了摇头,声音低哑:“对自己,对逝者,都是侮辱。”

 

槙岛圣护却充满赞赏和惊喜地笑弯了眼,那是跟发现狡啮时差不多的表情。

 

[5]

醒过来是夜里,黑压压的,只有医疗仪器微弱的闪光。她觉得肋骨疼的厉害,又不想惊动护士,自己伸手把吗啡浓度调高了一档,槙岛靠在床头柜旁冷眼看她挣扎着倒水。因为太事不关己了,常守朱展现出一点难得的孩子气:

 

“你为什么还不消失?”她不高兴道。

 

槙岛依然慵懒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 

但也只是半晌,似乎觉得玩够了。他放下了环抱的胳膊和无害的伪装,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:“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吗?”

 

沉默。

 

“如果我对你说,别去想紫色的大象,你会想到什么?”[注2]

 

常守朱脱口而出“紫色的大象”,接着露出了近乎空白的表情。

 

曾经的常守朱坚信槙岛圣护是恶,西比拉是善。

 

这种想法虽然在得知他是免罪体质和西比拉的真相后,有一定的颠覆,但总归是顽固的,否则也不会造成如今与西比拉共存的局面。

 

“被判定为潜在犯的宜野座和狡啮先生,被判定无罪的你,不觉得很讽刺吗?”她慢慢说,瞥了一眼自己的色相,是清澄无害的白色,“而人和西巴拉,到底哪个是工具?”

 

像是为了回应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,在她说完后,常守朱的psycho-pass指数从40飙升到60,接着刻不容缓地上升。

 

“不要紧吗?”槙岛圣护问。

 

“早就不打算被这种东西绑架了。”她心平气和。

 

[6]

到了九月,常守朱顺利出院。宜野座却感到深刻的忧虑并笃定这次受伤给她留下了后遗症,证据就是她如今的psycho-pass指数在80上下浮动,他强烈建议常守朱休息一段时间,关爱心理健康。

 

常守朱表现得格外从容却又一意孤行。

 

“焦虑对既定事实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
 

她如此声称,然后被暴怒的宜野座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顿,最后吃力地笑起来,唇色因为失血过多暂时还显得苍白,黑色的短发熨帖柔顺:“感觉回到了以前宜野座桑还是上司的时候。”

 

常守朱假装没有注意他突如其来的沉默:“如果是宜野座桑的话,会产生推翻过去重来的念头吗?”

 

“说什么傻话,”男子轻轻呵斥道,“推翻过去是对自己最大的背叛。”接着让她在此地不要乱走动,他去替她办出院手续。

 

“你听到了,”常守朱静静地说,“现在回想起来,曾经妄想阻止一切不幸的我,实在是太傲慢了;而认为造成了一切不幸的你,也太傲慢了。”

 

“你不是恶,我也不是善,至于西比拉更加只是一个工具。”

 

“你已经死了,槙岛圣护,”她温和而决绝地说道,“请不要再出来乱跑了,好吗?”

 

对于没有听到回应这点,常守朱感到由衷的庆幸。

 

 


[注1]记忆宫殿,出自《沉默的羔羊》,神夏里也用了这个梗

[注2]出自《盗梦空间》,越不让一个人想什么,人就越容易想到那个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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